“媒介学：智能时代的都市社会——传播与中国·复旦论坛（2025）”于2025年10月25日至26日在上海举行。论坛顺应当今人文社科研究的“媒介转向”普遍趋势，提出“中国媒介学”的自主知识体系，关注当下中国智能媒介创造的都市社会新现实，探索媒介推动人和社会关系演变的新可能。
图为开幕式现场
论坛设有“从复旦出发的‘传播学在中国’系列对谈之第一题‘中国的传播学本土化——个人的经历与反思’”“《“对话的力量”——中文播客的公共价值报告》发布暨‘小宇宙、大世界：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圆桌讨论” “智能城市文明的交流互鉴：城市国际传播新思路”“数字沟通力：长三角、大湾区中国都市圈发展”四大专场，从学科历史、媒介经验、国际视野、国内实践四个方面，探索并建构“中国媒介学”自主知识体系。
图为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潘霁教授正在主持开幕式
论坛于25日上午正式开幕，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潘霁教授主持了开幕式。复旦大学文科科研处副处长严明首先致辞，她代表学校对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向远道而来的参会嘉宾致以诚挚欢迎。她表示，学校文科科研处将持续完善科研保障体系，在项目资助、学术平台、团队建设等方面给予中心全方位支持。
图为复旦大学文科科研处副处长严明在开幕式上致辞
随后，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张涛甫教授代表会议的共同主办方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预祝论坛顺利召开。他在致辞中提到，在全球传播格局重塑与智能媒介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为推动中国传播学的本土范式创新作出了重要贡献。
图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张涛甫教授在开幕式上致辞
最后，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孙玮教授代表主办方致辞。她强调，在学科转型的关键时刻，中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应重新审视自身在人类知识版图与文明发展进程中的位置和价值，在“十五五”规划中持续推进自主知识体系建设与理论创新。
图为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孙玮教授在开幕式上致辞
从复旦出发的“传播学在中国” ，高端对谈探索“传播学本土化”之路
传播学引入中国，将近半个世纪。近些年，从互联网到AI的如火如茶，由事与事的交流到人与人的联结，再到虚实交错的世界成为了一个媒介，此种翻天覆地让源于大众传播时代的传播学面着“变，也得变；不变也得变”的严峻情势。传播学本是为研究而创的十字路口，如今却让它自己站在了十字路口。
在此背景下，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以下简称“中心”)推出“系列对谈：从复旦出发的‘传播学在中国’”。 其主旨和目的是回顾历程，为时代做记录，同时也是表达对探索者的敬意；更重要的是认识历史、总结得失、以利拓宽视野和创新路径，让接下来的“传播学在中国”，能涌现出更多更具独创性和系统性的中国传播学理论、思想、路径和方法。之所以是从复旦出发，一是意在要从一系列学人的亲身经历和经验入手，言来之于悟，由悟而生得，避免泛泛而谈。二是表示目光向外、开放包容，让“复旦”成为媒介，千勾万联，以展现出“传播学在中国”的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紧接开幕式，本届论坛推出了系列对谈第一题“中国的传播学本土化——个人的经历与反思”。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席、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黄旦，深圳大学传播学院吴予敏教授这两位五零后学人、传播学本土化的亲历者与推动者受邀对谈，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单波教授作为与谈人参与讨论，讨论由中心副主任李红涛教授主持。
图为“中国的传播学本土化——个人的经历与反思”对谈现场
本场对谈时长两个半小时。吴予敏教授首先从自身的学术生涯切入，回顾了自己与传播学相遇的经历。20世纪80年代，大众传播学理论被引入中国，为美学和文学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和活力。他从博士论文撰写中抽身出来，从传播学角度审视中国的传统文化，撰写并出版了《无形的网络》，也从此“误打误撞”地投身于传播研究这一片天地，耕耘至今。
图为深圳大学传播学院吴予敏教授正在发言
黄旦教授则以传播学科在我国的建立与发展为线索，梳理了中国传播学本土化的历程。传播学自其被引入中国，就不断与本土经验相融合。20世纪80年代正值我国学术思想空前活跃的时期，学界通过对西方传播学的译介和引入，拓宽了传统新闻学的视野，一系列新的传播语汇随之进入学术话语和公共话语。回望历史，黄旦教授概括出传播学本土化的三条线索，分别是理论和方法的复验，对中国传统文化中“传”的问题的讨论，以及过去十几年间围绕传播学自主性问题展开的一系列探索。传播学的本土化，不仅仅是以传播理论考察中国传统文化，更是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科的历程。
图为中心学术委员会主席、前任主任黄旦教授正在发言
在讨论和与谈环节，吴予敏教授强调，本土是自在的、演化的、断裂的、更生的，研究者不应该对中国文化抱着本质主义的态度，而应该在针对中国社会和文化的研究中展现出历史纵深。黄旦教授则在反思中国传播学本土化得与失的前提下，指出本土化探索需要超越自然主义的立场，超越中外对立、古今对立，以传找传的研究取向。
单波教授从早年从事的中西新闻比较研究延伸到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近年推动的跨文化传播研究，进一步反思了中国传播学科在本土化发展历程中所受到的各类影响。他指出，本土在有无之间，本土是开放的，而富有创新的学术突破常常在学科或学术体系的边缘地带发生。与本土化相呼应，他提出情境化的主张，以此应对跨文化研究的一系列悖论。这意味着，围绕“差异化共生”这一重大跨文化问题，将任何事物、行为、文本、制度、社会现象置于特定的情境中去理解和分析。
图为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新闻与传播学院单波教授正在发言
最后，芮必峰教授、胡翼青教授等与会学者也以自身的经历和感受参与到讨论当中，并分享了自己对于传播学本土化问题的思考。
中心联合小宇宙App发布《中文播客的公共价值报告》，探讨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
10月25日晚，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与中文播客头部平台“小宇宙”App联合发布《“对话的力量”——中文播客的公共价值报告》，并举行主题为“小宇宙、大世界：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的跨界圆桌讨论。活动现场由中心研究员、报告主编李梦颖先介绍报告的核心发现，中心主任孙玮教授、“小宇宙”App内容运营总监王娜、播客“除你武器”“热可可”主播刘诗予参与随后的圆桌讨论，从学界、平台和主播的不同视角展开对话，探讨播客在当前中国城市公共生活中的角色。
图为中心研究员李梦颖正在介绍报告的核心发现
该报告基于目前国内规模最大、覆盖最全面的中文播客主播问卷调查，并结合平台全量用户数据和典型案例研究，阐述了在信息爆炸但对话稀缺的时代语境下，播客如何通过创造个体间的对话，激活公共生活、培育新型城市文明，以此回应当前都市人普遍缺乏连接和对话的现实问题，并为理解播客作为新媒介在中国的本土化实践提供经验和启示。
基于小宇宙全平台的最新数据，报告揭示了中文播客用户的画像和行为特点。中文播客听众，以女性为主，女性用户占比高达68%；年龄上，青年是绝对主体，18-35岁的用户占比超过83%，其中25-35岁的核心用户群占45.17%；在地域和职业特质上，用户主要集中在一线及新一线城市，占比达58%，其中白领（45%）和学生（29%）为最活跃群体。
在媒介使用行为上，播客用户的首要特征在于深度参与。播客单集平均时长达59分钟，但仍有61.5%的用户会完整地收听一个单集。用户日均收听时长达79分钟，在发表过评论的用户中，人均评论字数为432字。更重要的是，这些互动并非单向留言，23.7%的单集评论区出现了多轮对话。对于收听超过100小时的重度用户，其评论意愿更是高达49.2%。此外，用户跨分类探索新内容的特点鲜明。近半数用户订阅超过10个不同分类的节目，在月收听100小时以上的重度用户中，这一比例超过80%；每周有近40%的用户会尝试收听新节目，接触新内容。这表明，播客听众不仅愿意投入较长时间收听播客，并且倾向发表长篇幅的评论、进行深入互动，同时积极拓展自己的信息圈、打破“信息茧房”，挑战了传统认为短视频时代用户倾向快速信息消费和被动接受算法推荐的刻板印象。
2025年5月，中心联合小宇宙App面向平台全体主播发出问卷邀请，获得有效问卷1540份，系目前国内样本量最大的中文播客主播系统性调查。研究显示，播客主播以女性为主（66.8%）、平均年龄 31.7岁、受教育程度高，近90%为本科及以上学历。
中文播客主播对于播客的公共价值，呈现高度共识。主播对“呈现多元观点和声音”认同度均值高达4.72（5分制，下同），对播客应“关注公共利益”（4.13）“为弱势群体发声”（4.31）“参与社会热点讨论”（4.08）均高度认同。其中，女性主播在“关注公共利益”“为弱势群体发声”“促进不同群体对话”等维度上，表现出更高的认同度和参与意愿。男性主播则在拓展播客合作、社群互动上更积极。此外，多数主播的订阅人数有限、播客亦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内容创作和个人兴趣是其投身播客的主要动力。如何扩大影响力、实现商业回报、维持整个播客生态发展的可持续性，将是一个挑战。
报告还基于小宇宙平台“编辑精选”数据呈现了平台内容的运营策略，围绕新闻、科技及女性主义等热门话题对代表性播客案例展开分析，并从城市类播客与线下大型播客节两个维度呈现了播客公共价值的多重面向。报告认为，播客已成为支撑个体间互动、创造公共对话、维系异质社群的重要载体，以小群体之间的自由对话，回应当前都市人渴望真切交流的需求，重塑城市生活缺失的“地方感”，将激发都市社会的创新活力。
“小宇宙”App 于 2020年3月上线，用户规模已达千万级，95% 以上的中文播客创作者会使用小宇宙作为发布平台。仅2024年一年，平台新增46196个播客节目、484134期单集。此次中心与小宇宙开展跨学科、跨行业学术合作，探索以科研服务中国社会发展的新路径，推动新媒介研究的本土化与自主话语体系建设。
图为“小宇宙、大世界：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圆桌讨论现场
发布会后，“小宇宙、大世界：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跨界圆桌讨论随之举行。圆桌嘉宾们首先围绕报告的核心概念“对话”，阐述了自己的理解。
孙玮教授首先用上海“大世界”作比，将小宇宙播客平台理解为一场“老少咸宜、雅俗共赏”的娱乐场。在这里不同趣味审美、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的人群彼此相遇。其中，对话的重要性则在它对异质性的包容。她用上海“五方杂厝，华洋杂居”的历史特质来佐证这种包容性，认为当下的播客像当年的娱乐场一样，将精英文化、大众文化、西方文化等不同形态的内容汇聚、交融，形成了一个多元、精彩的“大世界”。
随后，“小宇宙APP”内容运营总监王娜从平台的视角，阐述了播客内容生产中的对话传统以及小宇宙对平台生态的培育。早期，许多中文播客都是采用对谈、聊天的方式，这恰恰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最熟悉的一种交流方式。这一传统也影响了后来的创作者，让他们倾向认为播客创作的门槛没有那么高，都可以尝试，换言之，早期中文播客以对谈为主的形式，吸引了许多创作者参与其中。如何维持小宇宙内容的多样性、维系对话的生态，针对这一问题，小宇宙希望通过“编辑精选”人工干预的方式，平衡算法推荐逻辑，主动扶持小众、优质内容，以此维护播客内容的多元和深度。
关于对话的重要性，播客“除你武器”“热可可”主播刘诗予分享了自己的实践经验。她认为，对话不只是播客的创作形式，更是一种与听众建立深度心灵连接的途径。声音的不可伪装性，倒逼创作者进行更为真诚的自我表达。此外，刘诗予还分享了她对于社群与播客关系的理解。她以学者费孝通的小说《茧》为例，指出人们在小社群中寻求安全感、温暖和力量，其终极目的不是为了“作茧自缚”，而是为了积蓄力量，去追寻和连接一个更广阔、更普遍的情感共同体。
此后，三位嘉宾还就播客的商业化前景、社区氛围与破圈之间的张力，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对播客未来发展的影响等问题，展开了讨论。现场观众亦积极提问，围绕播客与口语传统的关联、声音媒介的特质、播客对社会交往的影响等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
图为“小宇宙、大世界：播客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未来”圆桌讨论现场观众提问
积极发掘跨域跨界数智经验，探索中国传播学科范式转型
本届论坛也是在国内外学界享有极高声誉的“传播与中国·复旦论坛”连续第十九年举办，在广泛征集投稿的基础上，经过专家委员会评审，最终共有84篇学术论文入选，共设置了19个分论坛，涵盖智能城市、数字治理、城市文化、报刊史、数字记忆、媒介理论、人机交互、公共艺术、电子游戏、数智新闻、国际传播等众多前沿议题。学者来自国内外知名高校与科研机构，跨越新闻传播学、社会学、技术哲学、公共管理、艺术设计等多个学科。在为期两天的交流中，专家学者们围绕智能时代的城市传播、中国媒介学的范式建构、数字媒介的社会文化意义等议题展开深入讨论，共同探索如何以中国经验推进理论创新，如何以学术研究支撑国家战略，如何在智能时代构建中国传播学的知识体系、话语体系、理论体系。
本次论坛设置“智能城市文明的交流互鉴：城市国际传播新思路”与“数字沟通力：长三角、大湾区中国都市圈发展”两大专场，服务“国际传播”“都市圈建设”两大国家战略规划，探索“城市国际传播”“都市圈沟通力建设”等传播实践新径。
鉴于当前国际传播正面临两个关键转折点：一是如何以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所倡导的交流、互鉴、合作的理念，取代宣传、对抗思维，二是媒介技术形态正发生根本性变革，从支撑想象共同体的民族国家的印刷媒介转变为连接全球的移动互联网、智能媒介，国际传播必须寻找新思路。为此，中心学术团队在本次论坛的“智能城市文明的交流互鉴：城市国际传播新思路”专场中，提出“智能城市文明”的新理念，旨在将智能技术逻辑与城市文明公共价值接合，探索本土化智能城市文明的内涵，在此基础上，实践智能城市文明的交流互鉴，以此打开国际传播的新面向。
图为“智能城市文明的交流互鉴：城市国际传播新思路”专场现场
在中心主任孙玮教授的主持下，中心学术团队成员分别从电子游戏如何激发城市魅力、软件媒介如何重构城市空间、智能体技术如何重塑城市公共生活等维度，对智能城市文明的国际传播动能进行分析：以《黑神话：悟空》的海外破圈引发中国文化热、《绝地潜兵2》全球玩家共同保卫“赛博上海”为代表，智能时代“玩游戏”的新传播方式，正带来城市文明交流互鉴的“‘开放式’交互”，产生取代传统的“‘封闭式’交互”的重要趋势；从外国博主China Travel的火爆到互联网“外卖大战”，“接入”特定的软件生态已成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个体进入城市的基础，软件系统不仅是技术工具，更成为文明对话的新媒介，推动全球城市“求同存异”，共同探索数字时代的城市发展新路径；从微观场景中的“无人网约车”“宇树机器人”到宏观的数字政府“一网通办”和“城市大脑”，智能体技术正创造出智能城市文明运作的“中国模式”，重塑着我国城市公共生活的运作模式，并为不同区域、不同城市的智能化发展提供可借鉴的范本，展现出多元的文明价值。
图为“数字沟通力：长三角、大湾区中国都市圈发展”专场现场
“数字沟通力：长三角、大湾区中国都市圈发展”专场中，中心副主任潘霁教授代表中心与海内外学术伙伴联合发布《2025年城市新兴技术创新力评估报告》。作为数字沟通力研究第二阶段的标志性成果，该报告在第一阶段数字城市沟通力调研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城市生活如何催生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创新力。报告指出，数字媒介本身成为市民了解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最重要的信息来源，营造城市良好的数字沟通环境有利于增强人工智能新兴技术的创新。城市既有产业格局和社会文化塑造了市民对人工智能、物联网、机器学习等不同技术应用的重视——新兴技术创新力来源于技术与城市特性的适配。城市日常生活中，消费成为市民接触人工智能最主要场景；娱乐游戏成为市民操演VR/AR/XR实践技能的主要契机；教育与工作成为市民体验机器人和机器学习技术的主要领域。推进城市不同领域发展对催生不同类型新兴技术的创造力有直接效果。以“城市圈数字沟通力”为框架，与会学者结合杭州“1+X”民意互动平台，粤港澳大桥数字沟通叙事，湾区传播“界面”意涵和上海全球金融中心建设等具体城市数字传播案例，从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社会交往等角度分享长三角都市群、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的经验。通过对话，专场意图为传播研究打开理论想象，为理解数智中国城市文明的深刻转型提供新的方法路径。
城市群数字沟通力研究是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十四五”规划重要研究方向。近年来，中心牵头成立“长三角数字城市研究合作体”汇聚区域高校与政府力量，为“长三角一体化”战略提供智力支持。中心与澳门科技大学共建教育部海外重点伙伴基地“澳门传媒研究中心”，并联合墨尔本、新加坡、首尔等城市的全球顶尖高校发起“亚太可沟通城市研究联盟”，立足上海经验参与全球治理，在城市国际传播的研究和实践中发挥示范引领作用。
图为“超越再现：抗战胜利纪念的公众记忆、历史意识与民族认同”分论坛现场
2025年正值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为铭记历史，反思并反拨记忆研究中的纪念偏向和表征偏向，25日下午，在中心副主任李红涛教授的主持下，开展了主题为“超越再现：抗战胜利纪念的公众记忆、历史意识与民族认同”的分论坛。李红涛教授、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刘于思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闫文捷教授带领的课题组于2025年8月初至9月底开展了两项研究：一是两轮较大规模的公众记忆调查，二是围绕抗战及二战记忆接受的“日记-访谈”研究。研究意在以抗战胜利纪念为契机，反思和超越媒介再现，深入描述与分析当代中国公众的抗战记忆与历史意识，并在此基础上推进生态的、日常的、公众导向的媒介记忆研究。在本次论坛上，通过对媒介记忆研究理论的反思，以及对“抗战标志性照片”“胜利纪念中的事件叙事”“战争记忆实践”“观看阅兵式”等具体议题的实证分析，与会学者们就以阅兵仪式为代表的抗战纪念如何唤起了不同个体和人群心目中的历史记忆，公众如何通过数字媒介，在日常生活的脉络中投入形式多样的记忆实践，上述新现象如何形塑或影响公众的政治态度、历史意识、地方和民族认同，以及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在交往记忆日渐萎缩之际，我们该如何纪念抗战等问题展开了多维探讨。
本次论坛在广泛征稿的基础上，集合海内外各学科、各领域的学术同道的最新成果，开展了“电信现代性：技术、媒介与中国社会”“数字时代的城市更新”“界面之真：城市感知、媒介化演进与共生思维”等一系列具有差异化经验取向与理论背景的分论坛。
“电信现代性：技术、媒介与中国社会”分论坛是国内首次系统聚焦现代中国的“电信媒介”这一专题的跨学科学术研讨，汇聚了历史学、传播学、科技史、文学与文化研究、政治学等多学科学人，通过多维度考察1870年代至今中国电信媒介技术的演进轨迹，旨在跨学科对话中建构对电信媒介史的更丰富解读。所谓“电信现代性”，意在从电信这一特定技术媒介类型出发，探究其嵌入、重塑中国社会现代转型的历史进程。
“数字时代的城市更新”分论坛，回应今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持续推进城市更新行动的意见》新精神，聚焦城市更新进程中媒介、空间与文化的交汇互动，揭示数字媒介实践在文化政治、空间正义等维度上的复杂性与内在张力，旨在超越公共管理、城市规划等学科盛行的物理工程范式，通过整合媒介研究、文化地理学与记忆理论等交叉视角重新理解城市更新中意义的生成与扩散。这一分论坛为中心学术刊物《中国传播学评论》资助，在会议研讨基础上，专题文章将以专题形式在《评论》刊出。
“界面之真：城市感知、媒介化演进与共生思维”分论坛，考察智能时代地理媒介、云计算、AI等技术带来的多元多样城市界面，分别从洛阳城的媒介铭写、地理媒介、数字城市的再野化等方面展开研究，思考作为“超客体”的城市本身如何在不同媒介系统中得到书写，地理媒介的嵌入如何改变城市感知，如何摆脱算法陷阱并获得新的生命体验与城市经验，如何理解作为界面的城市，等等。
从回望历史到扎根现实，再到面向未来，本届论坛搭建起理论与经验、技术与城市、本土与全球之间的桥梁，展现了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在新时代推动传播学学科范式转型、构建中国特色自主知识体系的使命担当。论坛不仅是一场学术盛会，更是在智能媒介时代，推进中国传播学范式和话语体系转型全新探索。